兔打滾。

【津&宁&京】相声:扒马褂

改编自同名经典相声。有玩梗行为。

相声外行,写得不好,您多担待。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(站位左起:津(腻缝)、宁(捧哏)、京(逗哏))

津&宁&京:(上台鞠躬)

津:谢谢,谢谢台下列位的掌声,也谢谢您二位——(手比划)宁先生、京爷今天跟我在这儿说相声。

宁:您客气。

津:我们仨同台的时候不多,很少有一起演出的机会。

京:非常不容易。

津:特别是很长时间没有和宁先生同台说过相声,我呢,非常高兴。

宁:那倒是,好长时间没有说过了。

津:今天一块儿说相声,上台来呢我站头一个,我得跟大伙儿说点什么,说点什么呢……对!好容易宁先生您来了,这样吧,垫话儿这儿我多说了不合适,您来几句。

宁:我说呀?

京:说吧,他没词了,您给救救场。

津:我多咱没词了?

宁:(笑)好,我说几句。呃,上台来有些微的紧张,我哪里说得不对了,您二位多指教。

津:不敢不敢。

宁:今天是咱们仨一起说相声,非常的感慨——为什么呢?想当初咱们那都是最早一批说相声的——北京天桥、天津劝业场、南京夫子庙——也都一块儿上过茶楼说过几段儿,一块练过功课。

京:珍贵的回忆。

宁:后来相声行业不好做,我给撂下了许多年;您二位呢,不容易,给坚持了下来,到了今天,有了这么多成绩,把相声传播给了这么多听众——我作为一个见证的人,这叫非常感慨。

京:惭愧。

宁:所以说今天能邀请我又回来说这台相声,我很荣幸,也很激动。

京:您客气。

宁:很高兴又能够穿上大褂儿站到台前,面对这么些个观众,旁边还站着您二位在这儿捧我,(比划)我这叫什么来着?

京:叫捧哏。

宁:废话。我问那个干嘛呀?

津:爷您这反应不灵啊。

京:你灵你给说说。

津:叫U位出道。

宁:对了,我今天是这个U……U位像话吗?那叫C位出道。

津:嗐,这不是(比划三人身高)U吗?(在手心写写画画)一欧呦……

京:这还有汉语拼音的事儿呢。

宁:和那个没关系。

京:对咯,别天一脚地一脚什么都往外说——再说你宁哥这个头儿……(打量一眼)咳,先不说这个……

宁:哪儿您就不说了?

京:你宁哥这还要长个儿的。

宁:去!几岁啊?

京:小津儿什么都不懂,客套了才几句就埋汰人,不像话,您多担待。

宁:您也不怎么样。

京:别说我的事,我好歹这么些年为人处世,他才几岁,两千年前咱们都读过书打过仗的,他还搁海水里边儿泡着呢,我吃过的米比他走过的路还咸。

宁:走的什么路这是?

京:甭管那个,反正是这个意思。

津:(不满)您扯那远的没用!

京:不扯远的,就说现在吧,相声相声见天儿的说不好,还想红,要出名。

津:我多咱……?

京:(转头对宁)咱们这交情,今天说了也不怕你笑话,津子现在也不练功也不跟人对台词,上班都不来,就想着出道当偶像,学人唱流行歌曲。前些年拍电影挣钱,也不演出了,就要拍电影。

宁:是吗?

京:咱拍电影能挣着什么啊?一没有流量,二没有实力,拍出来,那能看吗?那是电影吗?那是群口相声录像。

宁:是这个理。

京:天天不务正业,荒废了,逢上台就会耍宝闹洋相——你就问他,四门基本功课还会多少?

宁:这我得帮您劝劝他了。

京:就说是嘛。

宁:小津啊——

津:我在呢。我可都听见了啊,京爷刚才没少在您跟前说我不是呢。

宁:那他说的是这么个事吗?

津:没有!我基本功课灵着呢!不信我给您来一段儿贯口儿——您点的是,蒸羊羔、蒸熊掌、蒸鹿尾儿、烧花鸭、烧雏鸡、烧子鹅、卤猪、卤鸭、酱……

京:(打断)别来这个!报菜名儿谁不会啊?甭说相声演员,台下随便拉来一个都比你灵。

津:不来这个我也会别的!宁哥,您点!您点什么我会什么。

宁:点什么会什么?

津:那必须的。

宁:四门功课——说、学、逗、唱。你给我来一个唱吧。

津:唱啊?我最会这个了,我张口就来。(撸袖子,朗声唱)桃叶儿那尖上尖,柳叶儿就挂满了天……

宁:(挥手叫停)不是,二爷,不是这个唱。

津:(愣)不是这个?(停顿一会儿,恍然大悟状)哦哦哦,对对,相声里的“唱”不是唱小曲儿。

宁:对咯。

津:(撸袖子,跺脚又唱)一见公主盗令箭,不由得本宫喜心间,站立宫——门——

宁:(使劲儿挥手叫停)嗨,嗨,也不是这个!(拽住津)您这还是“学”。

津:我这调门可高了,我都上去了。

宁:高也没用,不是那个。

津:那是?

宁:唱啊,打板儿唱的太平歌词。

津:(恍然大悟状,一拍手)对对!我就记着呢!打板儿我最拿手了!我打出生就会打板儿,京爷当初海边儿捡着我的时候我打着板儿就打水里漂上来的。

京:什么乱七八糟的?

津:反正我是特别擅长,您点我这个是点对了——可惜吧……

宁:怎么着?

津:我今儿没带着板儿啊,我干唱多不像回事儿……

京:我带着呢!

津:您带着?(探头看)上台来我也没见您拿啊。

京:我搁裤兜儿里塞着呢,就等你呢。(掏裤子口袋,掏出来递过去)

津:我这……(窘迫,接过竹板)谢谢您八辈儿祖宗。

京:去!

津:给您各位来一段儿。(拿好板,花里胡哨打了几下,竹板从头顶飞身后去了)哎我板儿呢?(转身到后面去捡)

宁:打快板儿啊?

京:打飞出去也是技术活儿。

津:那是?

宁:打手玉子啊——(拿过竹板,打几下,唱)那汉高祖有道坐江山,有君正臣贤万民安。那有一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,他灭罢了楚国把这社稷安——

津:好!

宁:别好了,你唱啊。(把竹板还回去)

京:人家多少年不唱过了也比你强。

津:嗐,这个我也会。(像模像样打几下板)那汉高祖——

京:(打断)别介!你还唱这个?

津:我还会别的。

京:是,你得唱个不一样的才叫本事。

津:唱一个新鲜的。

京:那得是啊。

津:(摆好架势)您二位听好了啊——

宁:听着呢。

津:(打几下板,「韩信算卦」调子唱)那桃叶儿——有道——尖上尖——

京:去!什么玩意儿!韩信探清水河来了?

津:我这是创新唱法。

京:没听说过!不能唱就说不能唱!(对宁)您见笑了啊——(转过头)就说你现在是相声说不好,嘱咐事儿也办不好……

津:我多咱事儿又办不好?

京:你别不服,(绕过宁,和对方换了个位置,对津)就说刚刚,台底下,我是不是嘱咐你多给照顾点儿,你宁哥好长时间没说相声了,给让着几句。

津:那是啊,我让了啊。

京:废话!你把那开场白让了像话吗?你那是没词儿了。

津:再说那是让着宁哥吗?你那意思不是让着点儿你吗?

京:让着我干什么?我用你让?

津:不你说的以后台上台下的聊天儿……

京:(打断)我多咱说过这话?你宁哥听着呢,没有的事儿不能瞎说。

津:我……嗐,行,您说的,用不着我。

京:用你干嘛?净添乱来了。

津:您二位聊,我先走了。

宁:(探头)走啦?干嘛去呀?

津:还上海水里面泡着去,我去深海的大菠萝里去。

宁:哪儿就回水里?

京:(拽住津)你今儿不说了?

津:还今儿不说,明儿也不说了,咱俩散伙,您以后找别个说去。

京:怎么?真要走?

津:我真走。

宁:怄气呢,你要不先让他下去歇会儿,等会儿下台我给你劝劝。

京:(摆摆手)你别管。(对津)行,你走可以,身上马褂儿留下。(伸手解马褂扣子)

津:(护着不让夺)

京&津:(抢夺马褂,扭打)

津:(喊)王燕京又打人了嗨!还有没有人管了这个!

宁:(远远地看)怎么回事这是?(喊)哎哎哎——你俩干嘛呢?

京:(狼狈地回来,喊)你拉架啊——

宁:我哪儿敢过去?我一U位,让你俩大高个儿打那儿去,我非死台上。

津:(一边整理马褂一边回来)

宁:(对京)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你干嘛去了?扒人小伙子衣服?

京:我是那样人吗?

宁:那我们都亲眼看见了,不让走还扒衣服。

京:扒衣服像话吗?(指)他那马褂儿,是我的!

宁:哦——马褂儿是你的?

京:那废话。

宁:那行,我去给你问问。(站回中间)小津啊。

津:在呢。

宁:都在这儿呢,我问你,你要走可以,身上这马褂儿,谁的?

津:(委屈,犹豫一会儿没好气地眼神朝京)他的。

宁:哦——(笑)这什么关系都互相穿对方衣服?

京:没有这句!(笑)

宁:没有这句没有这句——(对津)那你这要走,把马褂儿得还给人家啊。

津:我凭什么还他?

京:(高声)你说凭什么?

宁:不是,这马褂儿是人家的,你凭什么不还啊?

津:我不白穿他的!

宁:给了钱的?

京:没有的事!

宁:没给钱怎么不白穿了?

津:宁哥您这是不清楚情况。

宁:那我是不清楚。

津:怎么回事呢?您也知道,我这人图新鲜,要俊儿,什么衣裳样式儿我都爱穿着看看。

宁:爱漂亮。

津:前两回,有别的地儿的拉胡琴儿的,来我们这儿演出,我瞧见了——穿一大褂儿,外头套一顶好看的小马褂儿,特别精神。我就也想整他这一身儿行头看看。

宁:嗯。

津:我寻思了,大褂儿我也有啊,我不缺这个,我缺一马褂儿。可是现在上哪儿找马褂儿去呢?服装店?人没卖的。网上?怕买着不正宗的。思来想去,我想起来了——京爷家有。

宁:他家里有马褂儿。

津:对咯。我就去他家老房子去找他,要一件穿穿。

宁:挺好。

津:敲开门,冀哥给开的门儿,说是京爷这两天没在家,今天呢赶巧儿有修纱窗的来,冀哥来替他照应着。

宁:哦,冀先生在。

津:我就说了说我这来借马褂儿的事儿。冀哥说不打紧儿,小京马褂儿多着呢,借你一件儿也不是事儿,我回头告诉他就完了。不过小津你这马褂儿穿了,我托付你点儿事儿——你京哥这些日子在外面跟人聊天没边儿,着三不着两,说话云山雾罩的,让人问住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净怄气。他上火我们也跟着不好受。小津你嘴利索,会说话,以后他在外边儿再让人问住了,你给他圆着点儿说,帮他说到了。马褂儿你就穿去吧。——就这,一个劲儿托付我。您说,冀哥都说到这份儿了,我能不答应吗?

宁:哦——那倒是。(转头对京)哎,京哥,小津跟我说了,你这马褂儿不白穿。

京:他跟你说什么了?

宁:穿这马褂儿于你有好处。他说你最近说话云山雾罩的,没谱儿,他穿着,替你跟人打圆场,叫你别被人问住了。这不是有好处?

京:哪儿?我说话哪儿就云山雾罩的了?我话都没边儿,那你瞧瞧谁说话还有边儿呢?

宁:您别气啊。

京:兔崽子蒙你呢。我找他去!(和宁换过位置,对津)你这马褂儿多咱还我?

津:(揣着手)我再穿八百来年。

京:你怎么不穿到死呢?

津:也行。

京:行个屁!明天!明天给我!

津:明年!

京:明年还有仨月呢,不等!

津:下个月!

京:下个月也不等!下礼拜!

津:下礼拜天!

京:下礼拜一!

津:下礼拜一半夜十二点!

京:没听说过!深更半夜上我们家还马褂儿去?

津:那你说!几点!

京:中午十二点,上老房子准时还我!过一分钟都不等!

津:行、行,下礼拜一!您再改您是那哈巴狗!

京:我干嘛哈巴狗?(和宁换过位置)

宁:你俩干嘛来了?讨价还价来了?

京:我真的,我都懒得和他置气。

宁:置气干什么呀?高高兴兴的。

京:你当我在乎一条马褂儿?我不在乎!对不对?我有钱。我们家,有的是马褂儿!(比划)这么大个儿大衣柜,里面专门放马褂儿,各种各样的。什么红的、黄的、蓝的,纹龙的,绣花的,五花的,五仁的,黑芝麻的,韭菜鸡蛋的……

宁:嚯!这是马褂儿啊?

京:你甭管,反正什么样儿都有!放一大衣柜,在我东城区那套房子里面摆着。

宁:是。

京:可惜了,我那天往通州搬的时候,让雨淋湿了,淋坏了好几条,心疼得我呀——

宁:怎么淋坏的呀?

京:那天,我往通州新房子搬东西,这一趟搬的可不少,我找一大木箱子,把十好几条马褂儿放里面,往那边儿搬。

宁:辛苦。

京:不辛苦,出门,打的。

宁:那还挺好。

京:去机场坐飞机飞过去,路上开着窗呢,吹着小风,特别自在,谁成想半路突然下大雨,雨哗啦哗啦淋进来,把我放的大木箱子淋进水了,一进水,里面马褂儿全坏了。心疼得我呀——

宁:(拉住)您等会儿您等会儿,别说了。

京:怎么了?

宁:您这就开始云山雾罩了。

京:哪儿我?

宁:您……从东城,搬东西到通州,坐飞机?路上还开窗,还淋了雨了?

京:有什么问题吗?

宁:(肃然起敬)……乖乖隆地咚。

京:不是,你有话说话。

宁:什么飞机啊?开着窗呢淋进雨了?还东城飞通州?你有私人飞机?

京:不是,就机场飞的那客运大飞机。

宁:客运机?那更不像话了!哪来的事?

京:您不信?

宁:没听说过!

京:你问他呀——(指津)

宁:他知道?

京:对咯,他知道。

宁:我问问去。(对津招手)二爷,二爷,过来我问个事。

津:(转头过来,语速飞快)宁哥,井让风刮墙外面了其实是篱笆墙刮井里面了,烤鸭从楼下飞上来那是小伙计的扁担挑上来的,骡子掉茶碗里烫死了,什么骡子?那是骡子换的蛐蛐儿!

宁:(愣住)……什么玩意儿?(对京)你有什么前科吗?

京:什么乱七八糟的?

宁:二爷,您冷静,不是这个事,您听我说。

津:哦不是这个?

宁:不是这个。

津:那您说。

宁:说我有这么个朋友,他搬家,拿着一木箱子,里面装满了衣服,从市中心坐飞机到市东南去,路上遇了大雨,又开着窗,雨淋进来,把木箱子湿透了,淋坏了里头的衣服。

津:宁哥您没睡醒吧?

宁:我怎么没睡醒?

津:谁啊?有病啊?市中心上市东南坐飞机过去,还开着窗,不怕叫风刮外面去?

宁:没有的事?

津:没听说过!

宁:确实不知道?

津:不说谎话!

宁:京哥——

京:你没听说过?!

津:没听过怎么了?

京:大木箱子,装了马褂儿,东城飞通州,下大雨,淋湿了,我!是不是这回事!

宁:没有!

津:……有!

宁:啊?

津:有有有!我知道这事儿!

宁:你又知道了?

津:我知道,我知道极了。

宁:您给说说。

津:他这个……木箱子淋湿了……为什么淋湿了呢?因为下大雨。

宁:废话!

津:那怎么能是废话呢?你想啊,飞机,它有顶棚,雨是从天上下来的,一般来说,淋不着里面……除非怎么回事呢?这个京爷…………他……他开着窗嘛!

宁:是。

津:开着窗!它……它就有被淋到的可能性!为什么呢?

宁:你说说。

津:开着窗,一般来说,也不淋着,飞机它,它有顶棚嘛!

宁:废话!也没有那敞篷飞机!

津:雨它怎么往里淋呢?刮大风!

宁:哦,刮大风。

津:对咯!刮大风,把雨给淋进来了!不是有那个什么台风,今年夏天过来的,叫什么萨其马……

京:利其马!

津:啊对,萨……萨马兰奇……撒贝宁……反正就这么个台风!大风!特别大!

宁:嗐……

津:风大怎么回事呢?京爷家在通州,门前一个小院子,围着篱笆墙,篱笆墙里头一个水井,水井配一辘轳,摇上来水特别甜……完了风一刮,把小篱笆墙,呼——给刮井里面去了,这个井,它就去墙外面去了!风,把井,刮墙外面去了!就这么回事!

宁:哦——这么回事——

京:你看人家讲的多么透彻。

宁:…………不对啊?不是说你这飞机的事儿吗?怎么成井刮墙外面了?

京:(顿住,扶额头)对,讲的是飞机的事儿。(对津,呵斥)讲的什么玩意儿?都讲跑题了!

津:啊,今儿说的不是井的事儿。

京:废话!让你解释解释飞机的事儿。

津:哎,我这,我记串了,些微的有些恍惚……

宁:好嘛,差点儿让你俩带沟儿里。

津:刮大风嘛!风带着雨,往里刮!把木箱子给打湿了!京爷这木箱子有些年头了,也没什么防水涂层,一下子,把里头马褂儿也给淋坏了。

宁:那您给说说这飞机,从东城飞通州,怎么个飞法啊?还给开窗?

津:……对啊,它……它怎么个飞法呢?它……京爷有钱嘛!这个……私人飞机!

宁:哎,不是,不是私人飞机,你京哥说了,民用的大飞机。

京:买了票的那样儿的。

津:……买了票的?

宁:有这回事?

津:有有有……您别急……您听我说啊……这个飞机,它怎么飞的呢……它……京爷老房子在东城……这个新家,新家在通州……

宁:错不了。

津:他……他出门嘛!坐飞机方便嘛……他就打的,去了首都机场,去买票……买票……买票飞大兴机场!(拍手)大兴机场您知道吗?就那个,一开始打算叫武大廊机场的!在武清!

宁:别!我知道是知道,这……有北京飞北京的票吗?

津:这个还真……真没有。

宁:那不结了?

津:您别急啊……这……京爷他就想办法啊……想啊……先从首都飞马尔代夫,再从马尔代夫飞大兴——北京飞北京。

宁:这么个北京飞北京啊?那你这也不到通州啊。

津:大兴打出租车再上通州。

宁:好嘛,吃饱了撑的,有钱给你整仨机场净干这个了。

京:你有空你也可以啊。

宁:去!我没那么多机场!(又对津)北京飞北京的事儿解决了,您再给说说飞机上怎么让开的窗?

津:这个……京爷他……他那天……大夏天,闷得慌,他把窗打开了……

宁:不像话,飞机上人不让开窗。

津:啊……你们南方不让开?

宁:废话!哪儿也不让开!出危险怎么办啊?

津:是吗……啊……那他……他怎么开窗呢他……

宁:我这不问您呢吗。

津:飞机都不让开窗……

宁:就说是啊。

津:这个行李,因为开窗淋了雨,湿透了。

宁:对。

津:京爷他……买了票了……坐飞机北京飞北京……他……转的马尔代夫嘛……

宁:是啊。

津:他……(拍手)他在马尔代夫转机的时候!刚下飞机!马尔代夫下大雨啊!京爷拖着箱子去那个机场摆渡车!路上!淋了!

京:不是,那天马尔代夫天气可好了,就北京下大雨。

津:……您又懂天气预报了?

京:我在飞机上的时候淋坏的。

津:……您在飞机上的时候淋坏的?

京:没错啊。

宁:二爷,这是怎么回事啊?

津:哎……(托下巴)这个很神奇哦……

宁:是呀。

津:它是怎么回事呢?京爷在飞机上的时候,行李给淋湿了,飞机上不让开窗……

宁:对啊。

津:飞机上……(拍手)啊!有了有了有了!

宁:有了?

津:这京爷啊,他图方便,他坐着飞机去新房子嘛!

宁:是啊。

津:您想啊,他图方便,他拿一大木箱子干嘛呀?

宁:要带过去嘛。

津:对啊,要带过去!京爷又嫌麻烦!他就……他就在东城,把那木箱子给搬家公司的车了!他自个儿坐飞机去了!然后搬家公司那天,货特别的多,货箱放不下了,给放在副驾驶了!那天天特别的热,拉货司机小本生意啊,不舍得开空调,就把车窗打开了,谁承想路上下了大雨,又刮大风——通州风大啊,雨全给吹副驾驶上了,这衣服就给淋湿了。这时候京爷人还在飞机上呢,这就,他在飞机上呢,行李,下大雨,淋湿了!(拍手)

宁:这么个淋湿了啊?

京:(笑,拍手)对对对!就这么回事!拉行李的车,开着窗呢,我自己北京飞北京去了。

宁:这不神经病吗?这么大周折。

京:甭管怎么样,这个事它就有!

宁:那你这么一解释倒是说得过去。

京:就说是吧?

宁:(陷入琢磨)

京:(和宁换位置去找津)你可以啊,这都能说回来。

津:爷,您先别乐。刚刚台底下,您是不是说您尽量挑我能圆过来的说?背台词的时候我可记着呢啊,井吹墙外边了、骡子烫死了、烤鸭飞上来了,就这仨,外了我不会。您倒好,好嘛,北京飞北京,开着窗呢,衣服淋了,哪儿跟哪儿啊?你西虹市首富啊?

京:那你这不是圆过来了嘛。

津:我是圆过来了,您看我这汗——

京:嗐,我这人说话好抄近乎。

津:您是抄近乎了,我可绕远了!我都给您绕马尔代夫去了!

京:别别,马褂儿我多借你穿几天。

津:多久?

京:一年,一年再还我。

津:这是您说的。

京:我说的。

津:不许反悔。

京:我不反悔。

津:下回挑我会说的说。

京:行,我肯定挑。

津:反悔您是那驴打滚儿。

京:我驴打滚儿。

宁:(和京换过位置来)

京:对吧?是这么回事。

宁:是是。我得说你两句,有钱不能这么糟践,修那么多机场不是让你当地铁的。 

京:您说的是——还是要多修地铁。

宁:我没说过。

京:我学人家广东,我也修一跨城地铁。

宁:我没让你干这个。

京:修北京通南京的地铁。

宁:什么玩意儿你是?

京:不修地铁。

宁:废话!干点人事!

京:我干着正经事呢。什么改革开放40年,建国70年,我忙前忙后的,脚不沾地的。

宁:那挺好,也别累着。

京:是啊,偶尔放松放松,出去散散步,溜溜弯儿。

宁:特别的好。

京:就说今年夏天,市区里热得慌,我就寻思去郊区溜达溜达。

宁:散散心。

京:郊区也热,太热了。

宁:可说嘛。

京:地上打个鸡蛋都能摊煎饼果子,你不信我让津子过来给你说。(作势招手)

宁:(拦一下)这不用他说,这个我信。

京:这个你信啊?

宁:我信。我们家门口车顶还能烤肉呢。

京:哦——还是你有钱——

宁:猪肉啊?

京:反正京郊也特别热。我啊,走着走着,上庄稼地里了。

宁:农田。

京:种的是什么呢?高粱、玉米。

宁:杂粮。

京:大夏天,玉米个顶个的熟,金灿灿的,特别好看。

宁:是吗。

京:可是什么呢,天太热了,我走着走着啊,哎,头上叫不知道什么小东西砸了一下。

宁:石子儿?

京:我拿下来一看,不是石子儿,爆米花儿。

宁:爆米花??

京:我抬头一看,我正走到玉米地里,周围的熟透的大玉米啊,热得不行了,全热成爆米花了,一个一个,蹦豆子似的往下掉,这玉米地里啊,哗哗地下爆米花……

宁:(拉住)嗨嗨——您睡醒了吧?

京:我清醒着呢。

宁:醒着怎么净说梦话呢?

京:哪儿我就梦话?

宁:玉米地,高温,都成爆米花了?

京:是啊。

宁:(肃然起敬)……乖乖隆地咚。

京:您又感叹什么呢?

宁:这温度再高也不够它爆米花的啊。

京:你们南方不这样?可能是湿气大就没有这个现象……

宁:去!北方也没有!

京:我说这事儿这都有,津子知道。

宁:他又知道?

京:那是,我给你叫他去。

宁:(拦住)用不着,我来叫啊。(喊)二爷,二爷,有新问题啦——

津:(过来)宁哥,烤鸭让扁担挑飞上来的,骡子换的蛐蛐儿掉茶碗烫死了,篱笆吹井里面了,飞机上淋了雨的行李是货车托运的。

宁:没有没有,不是这些,说的是别的。

津:啊?又说别的?

宁:啊,说的别的事。

津:您说您说。

宁:说我有一个朋友,他没事儿去农田里散步,散步到玉米地里,天气太热了,玉米都热成爆米花了,哗啦啦往下掉了一地。

津:……乖乖隆地咚。

宁:你别学我说话,你就说有没有这个事?

津:(托下巴)…………宁哥您说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京爷?

宁:(沉默,回头看一眼京)……你不用问我是不是,就说有没有这事儿吧。

津:(探头看一眼京)有!有有有!有极了!

宁:您给说说?

津:这个爆米花啊……它……它是玉米做的……

宁:都知道,把玉米放在高温高压底下,爆米花。

津:是啊……这个……他是在北京吧?

宁:对,北京的玉米地里。

津:他……他那儿可不,特别的热……北京这地界儿……哎完了,我初二学的地理……不是,我没上初二……

宁:和那有什么联系?

津:这个……北京夏天!特别热,特别旱!是什么形成的呢……就是这个高温高压的环境,这个什么高气压嘛……

宁:您等会儿,它再高温高压,它也达不到爆爆米花的温度和压强啊。

津:哦……是这么个理儿……我这个,我没上初二……

宁:和那没关系。

津:它达不到为什么能爆米花呢……

宁:问你呀。

津:这……它们是新品种玉米!

宁:新品种玉米?

津:对啊,您想啊,普通玉米在这条件肯定爆不出爆米花啊,什么玉米能呢?新品种的!专门给那些不太会爆爆米花的人研究的,爆米花新手专用玉米!

宁:还有这个呢?

津:那是啊。北京北三环那地界儿,有块地,不是给农科院搞研究的嘛?这种的新品种,不足为奇是不是?科技这么发达……

宁:那北三环是市区啊。

津:对啊,寸金寸土的地儿。

宁:你京哥说的可不是,他说是郊区的农田——郊区的农田也种上新品种了?

津:啊?

京:我在郊区散步呢。

津:您……没事儿上那郊区散步干嘛去?

京:凉快啊。

津:凉快都凉快出爆米花了?

宁:二爷,有没有这事儿啊?

津:有有有!您别急……我给您说……

宁:你说。

津:这郊区的农田……它……种玉米……它……种玉米干什么呢?

宁:兴许自己吃,兴许往出卖。

津:是啊……您猜它……它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呢?

宁:什么可能性?

津:比方说,比方说它……它放在这儿……郊区不是好多农家乐嘛?就……吸引游客的……

宁:有这个可能。

津:那它……兴许就是农民搞的什么……农家变魔术乐?

宁:那也太大型了吧?就为了吸引游客,变魔术,满玉米地都放上爆米花?

津:祖国70周年诞辰的献礼……!

宁:没听说过!庆祝仪式爆爆米花玩儿?

津:不是变魔术……是个什么呢……这个玉米……拿来爆爆米花…………它……(拍手)有了!

宁:又有了?

津:有了有了有了!怎么回事呢?这玉米,有一大部分是村民种了,爆爆米花往外卖的!这大夏天,它玉米熟了啊!熟了怎么办呢?就在自家玉米地里,现摘了现拿着机器爆!京爷那天路过这片地啊,人家村民正在那儿爆爆米花呢,突然!这开爆米花机器盖子的时候,没开合适,轰——!一声,这里面爆好的爆米花全飞出去了!飞出去那叫一个壮观啊!跟礼炮似的!你说赶巧儿不赶巧儿?京爷打那儿走过去,正好飞出去的爆米花全飞他那儿去了!为什么说玉米热成爆米花呢?这是有原因的!这个天气热,爆米花机器盖子不好打开,热得盖子打不好,玉米爆的爆米花都飞出去了。玉米地!哗哗下爆米花!

宁:嚯——这么个下爆米花啊?

津:(擦汗)就说是嘛!玉米地下爆米花嘛!

京:可不是嘛。

宁:我这……我见识了。

京:(绕过宁,对津)太好了太好了,下爆米花你都对出来了。马褂儿借你五年都成,五年!

津:您别五年了!(撇开,没好气地)

京:怎么了你这是要疯啊?

津:驴打滚儿,您刚刚说得好好儿的,下回挑我会的说,您可倒好,上五环外头爆爆米花去了,您是什么玩意儿?

京:我这不是聊天,聊高兴了,说了些外的话。

津:您是说外的话了,您可没把我当外人啊——什么题目都往我这儿抛,您业余爱好研究生导师吧?

京:我干那个干嘛啊?

津:反正我话说这儿了,五年,下一段儿不许说我不会圆的,就这俩要求。

京:行,没问题!下一段儿你挑个话题我给聊!

津:我挑?那行,您待会儿就说烤鸭那个,外了不许说。

京:成,我说烤鸭那个。

宁:(和京换过位置)

京:它就是这么回事儿,爆米花嘛。

宁:好了好了,可以了,不提爆米花了。

京:不提了。太热了,提起这事儿我就热得慌。说点凉快的。

宁:好。

京:说我那天搬完东西,就搁通州睡的,空调开得好好的,突然没电了。

宁:怎么回事?

京:我打手电下去看看呀——一看,电闸烧了。

宁:您别开那么多电器。

京:电闸烧了怎么办呢?这深更半夜的,我上哪儿去找电工呢?

宁:是啊。难不成您拿手一指那电闸,电闸就好了?

京:你没睡醒呢?

宁:我没睡醒干嘛啊?

京:哪有的事?拿手一指电闸就好了?我是有魔法双手的公主?

宁:您别祸祸公主这个词汇了。

京:怎么办呢?屋里热啊,我就开了窗,新房子,没来得及装纱窗,我挂着蚊帐倒也不打紧。

宁:那倒是。

京:我就这么开着窗睡。睡到后半夜,我闻着屋里啊,有香味儿,我赶快起来看看啊——这一看不打紧——

宁:怎么着?

京:外头飞进来一只烤鸭!烤鸭在我床上呢!特别香,烤得金黄酥脆的……

宁:(打断)这个我知道。

京:你知道?有这个事儿对吧?

宁:是不是楼底下有个小伙计,拿扁担挑着这烤鸭,一个没拿好,又使了力气,不小心甩飞进来的?

京:这你都知道?读书多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
宁:我干嘛就读书多?这不小津刚刚说漏嘴说的吗?

京:是吗?哦……您接着听我说。

宁:哎好嘛,你还要说。

京:说我再一看,窗外头又飞进来一只烤鸭……

宁:又飞进来一只?

京:进来一只又一只,一只比一只大,最后那只撑着窗户进来的,一人来高,和头小猪一样!个顶个儿的,特别的香,还扑棱扑棱翅膀。飞完烤鸭外头又飞进来荷叶饼,晶莹剔透的荷叶饼,擀得特别薄,特别漂亮……

宁:(使劲拉住)停停停停停……

京:你干嘛又拽我?

宁:越说越没谱儿了。你这还不如我那电闸呢。

京:哪儿没谱儿了?

宁:窗外一只接一只飞烤鸭,还扑棱翅膀,还飞荷叶饼?

京:对啊。

宁:这小伙计手劲儿不小啊?在你家楼下研究导弹发射呢吧?

京: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

宁:您自己瞧瞧您今天一天说的,都是实事吗?这不瞎编吗?

京:怎么就……哪儿我就瞎编?这事儿你问津子啊!

宁:他又知道了?

京:他必须知道,他最会这个了。津子——(招手)

津:(过来)这个烤鸭……

宁:对,烤鸭,为什么一个接一个飞进窗来了,还扑棱翅膀,紧跟着还往里飞荷叶饼?

津:(愣住)………………嗯??

宁:你京哥说你知道怎么回事,您给说说?

津:什么玩意儿!哪儿他就飞烤鸭飞荷叶饼?是不是待会儿再给您飞进来甜面酱飞点儿大葱?您在家开全聚德得了!想瞎了心了吧?送外卖的以后也别送餐到房了,搁楼下往上飞得了!飞团外卖,飞了么外卖!送呗!

宁:这话你京哥说的。

京:这话我说的!

津:您说的也不顶用!

京:怎么着?

津:这马褂儿啊,我不要啦!

津&宁&京:(下台鞠躬)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 

评论(18)
热度(132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月影/粤郢,问就是疑似摸鱼组长。

© 兔打滾。 | Powered by LOFTER